chapter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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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09
早讀過後的跑操，尹然站在外道的第一條跑道上，看著從入口跑進來的六班，卻沒有在隊伍末尾看到宋恒之。
他不在哪？去哪了？
過了一會兒，她就看到宋恒之和方齊兩個人往觀禮臺這邊走來。不同的是，宋恒之左手手腕包著紗布，他受傷了。
尹然眼裏全是擔憂，怎麽受傷了？看來要找機會問一下羅澤宇才行。她看著他走到他們班隊伍的後面，扭頭看，他和認識的人講了幾句話，就走到觀禮臺下面站著了。
尹然透過隊伍之間的縫隙看他，他站在一群人的當中，屬他最顯眼。
微風吹過，他的頭發被吹起，有幾根碎發掉在額頭前，給他增添了一種淩亂感，卻又不失魅力，反而有種生人勿進的氣息。
淮縣的天氣陰晴不定，他身著夏季校服，敞開的領口處清晰看見凹陷下去的鎖骨，很漂亮。
在跑操的過程中，只要一有機會，她就會往宋恒之的方向看。
那他呢，什麽時候才能看得到她，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她的真心？
跑操結束回班，尹然還是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觀禮臺的宋恒之，才離開。她回到四樓，站在走廊上，一直望著下面的人群，尋找著宋恒之的身影。
不久後，她才看見他和方齊慢悠悠地走回教學樓，走到樹蔭下坐下，和他們班的男生坐一起。
上課鈴打響，他們才上來。
一節課度過，課下。每兩個星期換一次座位，羅澤宇坐到她的左上角，尹然不經意叫了叫他“，羅澤宇。”
他回頭。
這一叫，四周圍的目光看向她，她也沒想這麽多，直接問。
“你們隊長的手腕怎麽了，看見他包著紗布。”尹然撐著下巴，漫不經心的說。
其實心裏緊張的要死。
羅澤宇故意拉長調子，笑了笑，“你幹嘛叫他隊長，他受傷你都註意到？”
她不慌不忙的解釋道：“這不是偶然看見的嗎？”又說，“所以他是怎麽受傷的？”
“他打籃球不小心扭到了。”
尹然點頭：“哦……”希望他快點好起來。
在場有個人卻不對勁。
他視線凝聚在尹然身上，沒有人註意到陳澤川眼裏的一絲絲難過。
中午放學，尹然告訴周瑾瑜下午她要值日，讓她上來找自己。
*
放學後跑操，跑完操他們就上來值日，教室裏的人收拾書包，準備回家。四人分配工作，邱文靜擦黑板，尹然和胡毅掃地，陳澤川倒垃圾。
尹然在教室掃地，擡頭就看見周瑾瑜已經在外面等著了，她走出去，和她說。
“等一下，很快掃完。”
她點頭。
尹然快速掃完，收拾書包，走之前和邱文靜打了個招呼。她站定在周瑾瑜面前，周瑾瑜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，嚇到她了。
“他是不是喜歡你啊？”她的眼神示意尹然看向走廊上的那個人。
走廊上除了她們兩個，還有陳澤川。
尹然轉頭看了一眼陳澤川，不相信的說：“什麽？怎麽可能，別胡說八道了。”
陳澤川似乎感覺到了什麽，往她們這邊看。
周瑾瑜很激動，“是真的！你剛才在掃地的時候，他一直看著你。”她還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，“這是姐的第六感。”
“你妹的第六感，哎呀快走快走，回家了。”尹然拉扯著周瑾瑜走，能感覺到陳澤川一直看著她們。直到她聽到邱文靜叫他去倒垃圾，他才離開。
她回頭，那人不在那了。
回家的路上，周瑾瑜在騎著車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剛才那件事情，“真的！我嚴重懷疑那個男生喜歡你，不對，不是懷疑，是確信。”
她停頓一下，又說：“對了，那個男生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陳澤川。”
“名字還挺好聽的。”周瑾瑜打趣她，“跟你的名字很配哦。”
“……”
尹然還以為她就此打住，又來了。
“你就相信我吧，他真的喜歡你。你是沒有看到他那看你的眼神，哎喲簡直了，眼裏全是炙熱的喜歡。哎呀都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，反正看你的眼神和你看宋恒之的眼神一模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？你聽進去沒有？”
尹然敷衍她，“嗯嗯，聽進去了。”
她沒有把這段話放在心上。
周瑾瑜說話的時候，迎著風，她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飄進尹然的耳朵裏，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。
只有她知道。
尹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，“你也一樣啊。”
“……”
我們兩個人都一樣，喜歡著不喜歡自己的人，而看不見對自己好的人。
後來尹然想想，那時候的陳澤川是真的喜歡她。他的喜歡是體現在細節裏，不是明目張膽的喜歡，但似乎也沒有這麽堅定。
那時她不是沒有察覺到，只是察覺到又被她自己否定了。她認為沒有人會喜歡自己，即使喜歡，萬一哪天他看見了她難堪、陰暗的一面，繼而又不喜歡了呢。
她的內心深處挺封閉的，別人看到的她，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她。
也沒有人會了解她過後，還喜歡她的。
其實尹然是一個很自卑的人，她始終覺得沒有人會喜歡她。雖然她總是幻想著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，但擱在現實中，卻不敢向前走一步。
她沒有這麽自信，也沒有這麽勇敢。
那時的陳澤川是最好的他，但她不是。
對於陳澤川的小細節她不是沒有心動過，哪個女生會拒絕一個細心的男生呢？後來她回想，陳澤川的細節真讓人心動。
比如，初二的時候。
下午放學，陳澤川不知怎麽要提出送尹然回家，她挺受寵若驚的，但他們不順路，他卻堅持要送她回家。一路上，他們聊得很開心，陳澤川會不經意的把她拉到車道裏面，他走外面。
尹然也挺感動的。
她是感動於這種小細節的人，會惦記著她隨口說的一句話。
他們走到紅綠燈路口，陳澤川堅持要送，尹然堅持不肯。因為他送她回家，離他家就遠了，她也不想欠別人什麽。
他也挺固執的，尹然就“威脅”他，他才敗下來。
她遠遠的看著陳澤川離開的背影，快看不見的時候，他突然跑起來。
尹然失笑了，心想，真傻，這麽著急，還要送她回家。
網絡上說過，“愛你的人，東南西北都順路。”
第二天。
尹然為了“報答”陳澤川昨天送她回家，中午回家的時候和他，還有蔡嘉成一起走。從他們的方向走回家也是可以的，所以就一起走。
他還是這麽細節，拉著她的書包，往裏帶。
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。
雖然是陳澤川先遇見她的，但他的喜歡太細膩了，感覺不到，要用心感受才能感覺到。
*
清晨。
尹然起床就聽見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，小雨。所以今天早上的跑操就取消了，有點遺憾，不能看見宋恒之了。
她來到課室，周圍的座位空空如也，可能因為下雨的緣故。
課間。
尹然為了能看見宋恒之，拿著水杯，找邱文靜一起下去三樓的飲水機打水。
邱文靜問：“四樓不是可以打嗎？”
她隨便編了個理由，“四樓的水不熱。”
邱文靜“哦”了一聲，和她一同下去。
她們下到三樓，尹然第一眼就看向走廊，走廊外站著的人也沒看見宋恒之的身影，心裏有些失落。
三樓的飲水機很多人在排隊，這個樓層有三個班，打水的人就多了。她們排隊打水，尹然時不時往後看，也不知道看了第幾次。
終於，她看見宋恒之往這邊走過來。
在他的前面有三個女生，其中一個是徐鹿。徐鹿手上拿著幾個水杯，她看見尹然，兩個人打了聲招呼。
輪到尹然打水，驀然聽見一個男聲在她身後響起。
“把我打一下水，我上個洗手間，謝了。”
尹然聽到這個聲音，心裏顫了顫。
她雖然很少聽見宋恒之的聲音，但還是分辨的出來。他對著站在她身後的徐鹿講的。
尹然旁邊的人打好了，離開。徐鹿補上來，手裏邊多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。
那是宋恒之的。
她看著徐鹿幫宋恒之打水，心裏面稍微有一點點嫉妒。雖然這是同學之間的幫助，很正常。
但她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嫉妒。
礦泉水瓶在他們班上很常見，大部分男生都用來裝水。難道男生都喜歡用礦泉水瓶裝水嗎？
尹然打好水，站在一旁等邱文靜。
學校的洗手間和飲水機隔著一堵墻，你去打水，會經過男女生的洗手間，也會看到裏面。也只是看到人……什麽也看不見的哦。
邱文靜打好水，尹然先走一步，往了一眼男洗手間，正好與宋恒之對視了。
僅僅一眼，她就離開了。
雖然往男廁所裏面看是不太好，但她還是看了。
尹然能看到他的手腕上還包著紗布，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，應該很疼吧。
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，物理老師是六班的班主任。
課上到一半，老師突然就說到戀愛的事情，他說：“以後你們找男女朋友一定要眼光放亮點，放長遠一點。”
這一說，原本靜悄悄的班級，一瞬間都在起哄。平時上課的他們死氣沈沈，一聽到老師講八卦，全部都聚精會神，睡意都沒了。
老師又笑著說：“有喜歡的人，一定要好好爭取啊，還有，看人的眼光也要好。”
尹然聽見這番話，笑了笑，心裏莫名想到宋恒之。
他好麽？
他是挺好的，且特別。
中午放學，尹然走左邊的樓梯下，為的是偶遇宋恒之，走到三四樓之間的拐角處，低頭正好看見宋恒之和方齊走出來。
宋恒之也往上看。
兩個人對視了。
那一瞬間，仿佛樓梯間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只不過那視線沒停留多久，他瞥開眼，徑直的走下樓梯。她跟在他們不遠處走著，走到二樓，就去找周瑾瑜了。
他們也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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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然眼裏全是擔憂，怎麽受傷了？看來要找機會問一下羅澤宇才行。她看著他走到他們班隊伍的後面，扭頭看，他和認識的人講了幾句話，就走到觀禮臺下面站著了。
尹然透過隊伍之間的縫隙看他，他站在一群人的當中，屬他最顯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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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縣的天氣陰晴不定，他身著夏季校服，敞開的領口處清晰看見凹陷下去的鎖骨，很漂亮。
在跑操的過程中，只要一有機會，她就會往宋恒之的方向看。
那他呢，什麽時候才能看得到她，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她的真心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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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後，她才看見他和方齊慢悠悠地走回教學樓，走到樹蔭下坐下，和他們班的男生坐一起。
上課鈴打響，他們才上來。
一節課度過，課下。每兩個星期換一次座位，羅澤宇坐到她的左上角，尹然不經意叫了叫他“，羅澤宇。”
他回頭。
這一叫，四周圍的目光看向她，她也沒想這麽多，直接問。
“你們隊長的手腕怎麽了，看見他包著紗布。”尹然撐著下巴，漫不經心的說。
其實心裏緊張的要死。
羅澤宇故意拉長調子，笑了笑，“你幹嘛叫他隊長，他受傷你都註意到？”
她不慌不忙的解釋道：“這不是偶然看見的嗎？”又說，“所以他是怎麽受傷的？”
“他打籃球不小心扭到了。”
尹然點頭：“哦……”希望他快點好起來。
在場有個人卻不對勁。
他視線凝聚在尹然身上，沒有人註意到陳澤川眼裏的一絲絲難過。
中午放學，尹然告訴周瑾瑜下午她要值日，讓她上來找自己。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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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然在教室掃地，擡頭就看見周瑾瑜已經在外面等著了，她走出去，和她說。
“等一下，很快掃完。”
她點頭。
尹然快速掃完，收拾書包，走之前和邱文靜打了個招呼。她站定在周瑾瑜面前，周瑾瑜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，嚇到她了。
“他是不是喜歡你啊？”她的眼神示意尹然看向走廊上的那個人。
走廊上除了她們兩個，還有陳澤川。
尹然轉頭看了一眼陳澤川，不相信的說：“什麽？怎麽可能，別胡說八道了。”
陳澤川似乎感覺到了什麽，往她們這邊看。
周瑾瑜很激動，“是真的！你剛才在掃地的時候，他一直看著你。”她還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，“這是姐的第六感。”
“你妹的第六感，哎呀快走快走，回家了。”尹然拉扯著周瑾瑜走，能感覺到陳澤川一直看著她們。直到她聽到邱文靜叫他去倒垃圾，他才離開。
她回頭，那人不在那了。
回家的路上，周瑾瑜在騎著車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剛才那件事情，“真的！我嚴重懷疑那個男生喜歡你，不對，不是懷疑，是確信。”
她停頓一下，又說：“對了，那個男生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陳澤川。”
“名字還挺好聽的。”周瑾瑜打趣她，“跟你的名字很配哦。”
“……”
尹然還以為她就此打住，又來了。
“你就相信我吧，他真的喜歡你。你是沒有看到他那看你的眼神，哎喲簡直了，眼裏全是炙熱的喜歡。哎呀都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，反正看你的眼神和你看宋恒之的眼神一模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？你聽進去沒有？”
尹然敷衍她，“嗯嗯，聽進去了。”
她沒有把這段話放在心上。
周瑾瑜說話的時候，迎著風，她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飄進尹然的耳朵裏，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。
只有她知道。
尹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，“你也一樣啊。”
“……”
我們兩個人都一樣，喜歡著不喜歡自己的人，而看不見對自己好的人。
後來尹然想想，那時候的陳澤川是真的喜歡她。他的喜歡是體現在細節裏，不是明目張膽的喜歡，但似乎也沒有這麽堅定。
那時她不是沒有察覺到，只是察覺到又被她自己否定了。她認為沒有人會喜歡自己，即使喜歡，萬一哪天他看見了她難堪、陰暗的一面，繼而又不喜歡了呢。
她的內心深處挺封閉的，別人看到的她，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她。
也沒有人會了解她過後，還喜歡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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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沒有這麽自信，也沒有這麽勇敢。
那時的陳澤川是最好的他，但她不是。
對於陳澤川的小細節她不是沒有心動過，哪個女生會拒絕一個細心的男生呢？後來她回想，陳澤川的細節真讓人心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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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放學，陳澤川不知怎麽要提出送尹然回家，她挺受寵若驚的，但他們不順路，他卻堅持要送她回家。一路上，他們聊得很開心，陳澤川會不經意的把她拉到車道裏面，他走外面。
尹然也挺感動的。
她是感動於這種小細節的人，會惦記著她隨口說的一句話。
他們走到紅綠燈路口，陳澤川堅持要送，尹然堅持不肯。因為他送她回家，離他家就遠了，她也不想欠別人什麽。
他也挺固執的，尹然就“威脅”他，他才敗下來。
她遠遠的看著陳澤川離開的背影，快看不見的時候，他突然跑起來。
尹然失笑了，心想，真傻，這麽著急，還要送她回家。
網絡上說過，“愛你的人，東南西北都順路。”
第二天。
尹然為了“報答”陳澤川昨天送她回家，中午回家的時候和他，還有蔡嘉成一起走。從他們的方向走回家也是可以的，所以就一起走。
他還是這麽細節，拉著她的書包，往裏帶。
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。
雖然是陳澤川先遇見她的，但他的喜歡太細膩了，感覺不到，要用心感受才能感覺到。
*
清晨。
尹然起床就聽見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，小雨。所以今天早上的跑操就取消了，有點遺憾，不能看見宋恒之了。
她來到課室，周圍的座位空空如也，可能因為下雨的緣故。
課間。
尹然為了能看見宋恒之，拿著水杯，找邱文靜一起下去三樓的飲水機打水。
邱文靜問：“四樓不是可以打嗎？”
她隨便編了個理由，“四樓的水不熱。”
邱文靜“哦”了一聲，和她一同下去。
她們下到三樓，尹然第一眼就看向走廊，走廊外站著的人也沒看見宋恒之的身影，心裏有些失落。
三樓的飲水機很多人在排隊，這個樓層有三個班，打水的人就多了。她們排隊打水，尹然時不時往後看，也不知道看了第幾次。
終於，她看見宋恒之往這邊走過來。
在他的前面有三個女生，其中一個是徐鹿。徐鹿手上拿著幾個水杯，她看見尹然，兩個人打了聲招呼。
輪到尹然打水，驀然聽見一個男聲在她身後響起。
“把我打一下水，我上個洗手間，謝了。”
尹然聽到這個聲音，心裏顫了顫。
她雖然很少聽見宋恒之的聲音，但還是分辨的出來。他對著站在她身後的徐鹿講的。
尹然旁邊的人打好了，離開。徐鹿補上來，手裏邊多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。
那是宋恒之的。
她看著徐鹿幫宋恒之打水，心裏面稍微有一點點嫉妒。雖然這是同學之間的幫助，很正常。
但她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嫉妒。
礦泉水瓶在他們班上很常見，大部分男生都用來裝水。難道男生都喜歡用礦泉水瓶裝水嗎？
尹然打好水，站在一旁等邱文靜。
學校的洗手間和飲水機隔著一堵墻，你去打水，會經過男女生的洗手間，也會看到裏面。也只是看到人……什麽也看不見的哦。
邱文靜打好水，尹然先走一步，往了一眼男洗手間，正好與宋恒之對視了。
僅僅一眼，她就離開了。
雖然往男廁所裏面看是不太好，但她還是看了。
尹然能看到他的手腕上還包著紗布，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，應該很疼吧。
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，物理老師是六班的班主任。
課上到一半，老師突然就說到戀愛的事情，他說：“以後你們找男女朋友一定要眼光放亮點，放長遠一點。”
這一說，原本靜悄悄的班級，一瞬間都在起哄。平時上課的他們死氣沈沈，一聽到老師講八卦，全部都聚精會神，睡意都沒了。
老師又笑著說：“有喜歡的人，一定要好好爭取啊，還有，看人的眼光也要好。”
尹然聽見這番話，笑了笑，心裏莫名想到宋恒之。
他好麽？
他是挺好的，且特別。
中午放學，尹然走左邊的樓梯下，為的是偶遇宋恒之，走到三四樓之間的拐角處，低頭正好看見宋恒之和方齊走出來。
宋恒之也往上看。
兩個人對視了。
那一瞬間，仿佛樓梯間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只不過那視線沒停留多久，他瞥開眼，徑直的走下樓梯。她跟在他們不遠處走著，走到二樓，就去找周瑾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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